凌晨三點,又自動的醒來。

不自覺的摸摸疼痛的雙手,以為又到了打針的時間。

儘管,已經回到自己家裡的床上。

 

 

回想起來,這一切,是那麼的突然。

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發生的。

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。

 

在急診室裡的角落,看著每條擁擠的通道上,塞滿了病床。

如同我一般,每個人,都在等待一間病房。

 

白天,有如菜市場般的熱鬧。

家屬與病人的吃吃喝喝,在點滴,針管,藥袋間來回穿梭。

夜裡,隨著救護車來到的,是雜沓急促的腳步聲,

夾帶著哀嚎,或哭泣的聲音。

有時,還聽見醫師與家屬互相咆嘯的聲音,粗暴的場面一觸即發。

許多荒謬的劇情,在眼前輪番上演。

這明明是要獨走的戲碼,卻總是拖著一班人來唱。

 

我冷眼,而沉靜的,像個觀眾,看著自身,也看著眾生。

但左手才拿起咖啡喝,卻發現右手的點滴針頭不知何時脫落,

冒出的鮮血已濕了被單,在地上迆灑出一片鮮紅的花朵來。

這樣的情節,讓原本自以為超脫現實的我,

才瞭解到,我也是這荒誕劇的演員之一。

 

如果說,人生像一列火車,

那麼這急診室,讓我聯想到的,是印度火車上最便宜的車廂。

 

 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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