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山友們邀約爬旗鹽山。
喜愛走古道的我,其實爬過的山很少,認識的山更少。
對於登頂這件事,也沒很大的興趣。
但可以順道探訪深山部落,這難得的機會,要把握。
清晨集合,在永久屋群外等待其他山友時,
電話聯絡中,鬧了個笑話,讓我們一路上笑聲不斷。
隊長大哥說:[我們在禮納里集合]
其他隊員:[我這裡??? 啊不是說在XXX??]
隊長大哥:[改地方了,就禮納里]
其他隊員:[????我們在小七啊!]
一路蜿蜒的山徑,經過許多荒廢的舊部落。
無法停留,只因為今天的目的是爬山。
通過幾處崩塌難行的路段,終於來到瀑布群前的停車處。
眼前的三段瀑布,令我們驚呼連連。
艱難的路途,使許多遊客止步,
也讓這絕美的風景可以保留最原始的風貌。
石堆上,坐著一原民老者,吃著東西。
看著我們嘰嘰喳喳的整裝,面無表情。
我問他:阿伯,你住這兒嗎?
沒有回答。
拿起他的物品,轉身往溪谷下走。
我想,我們打擾了他。
後來,在走錯的山路上第三度相逢,
不說話的老人才開口問:[你們要去哪裡?]
原來,腰間也配著山刀的他,是這幾座山的常客。
整裝完畢,大夥兒出發,先往溪谷下切。
不遠處的射鹿吊橋已損毀,
躍過溪中大石及湍急的溪流,是上山的唯一路徑。
重複的爬過陡峭的岩壁,穿梭在林相之中,
再幾度切下河床,這樣刺激的過程,
讓太久沒有爬山的我,狼狽不堪。
但登山就是這樣,一旦登上展望點,
所有行進間的疲憊,都一掃而空。
回望來時的路,那一大片光禿禿的崩壁,
在蒼綠的叢林間,更顯突兀。
往左還是往右?
沒人來過,登頂的路變成左右為難。
最終還是選擇錯誤。
原本輕鬆攻頂的小路,走成往大山的艱難獵徑。
但無論是哪個山頭,風景依舊是美麗的。
對我而言,過程比結果更為重要。
短暫告別回頭去攻頂的山友,提前下山到溪谷等待。
因為,我想念那一早驚鴻一瞥的溪水。
回到溪谷,找塊大石,喜孜孜的放下裝備,丟了相機,脫了鞋襪,
把腳ㄚ伸進透澄澄的溪水中時,彷彿聽到一聲~~[ㄔ].......
哇~~冰到透心涼。
不到幾秒,腳麻了。
連忙舉起,卻又不捨這水,又放下.....
然後把腳泡在水裡,打起水花來。
最後開心的仰躺在石頭上,看著天空。
留守的山友見我愛玩水,便帶我去看最近的瀑布。
近距離的觀瀑,反而覺得寧靜。
腳下的深潭,一池清幽,深不見底。
像會說話的眼,你看著它,它也看著你。
這次雖然無緣登頂,但卻見到我極喜愛的風景。
回程的路上,同行的一部車在維修的路段卡住。
等待救援的時候,信步走到不遠處的舊部落。
傾頹的石板屋群,在暮色漸濃中更顯荒涼。
完好的瞭望台旁,小涼亭中仍留著鋪墊。
幾座上鎖的石板屋,四周打掃得乾淨整齊。
許是不捨舊家園的原民們常回來吧!
一抹初開的緋櫻,悄悄的在枝頭綻放。
為這安靜的深山部落,增添了春的顏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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