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友來電,說好久不見了。
想一起吃個飯敘敘。
我望著窗外大好的藍天,又看看快痊癒的腳,決定帶著藥包赴約。
到了好友處,慢慢的開始洗洗切切弄晚餐。
兩人一邊煮咖啡,一邊閒閒的聊著近況。
好友說著她一早參加了從小一起長大麻吉的告別式。
心情從一開始的震撼,到後來一直延續的悲傷。
她說在那當下,可以體會我前些年頓失多年好友的那種傷感。
我微笑的看著她,告訴她我們這年紀都會遇上這樣的狀況。
連帶輕描淡寫的提到了我剛出院。
好友責怪為何病了沒說。
我想起以前病逝的好友,在病中不許我去探望的事。
此時,我也終於能理解,不讓好友們見到病容的想法。
好友問:從未因病住院的我,突然病了一遭,悲觀嗎?
我回說:心情很平靜。
不要人陪,不覺得孤單嗎?她又問
不會。
我想練習獨自面對這個課題。
她瞅了我一眼,語意深長的說我轉變很多。
以前那個真性情,喜怒形於色的我哪裡去了?
我說:那個我還在。
只是漸漸喜歡與孤獨為伴。
我想起曾在書上看過的一句話。
原來,最深的孤獨,是沒有任何期望。
在醫院的那個假日,我一跛一跛的踱出了病房。
沒了人潮往來的一樓大廳,安靜而空蕩。
我獨自站在門口,看著外面一如往常的車水馬龍。
路樹被陽光篩出了影子,映在地面上。
都市的風,帶著微微的熱氣吹拂在臉上。
我忽然想念起山坳裡帶有青草味的風,
跟有著鹹味,太平洋海濱的風。
那是我熟悉而又眷戀的味道。
在那一刻,我閉上眼,想像著自己,
張開手臂,正站在草原,站在海邊。
如果說,我還有些許期望,那麼可以的話,就允許我,
將來,能在那裏,走到生命的盡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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